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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融化成了水,水单纯的弄湿地面,阴冷的灰色,暗的瘆人。
芮卮早早地来到约定的地方,看着大门,期待一个熟悉到陌生的人影,然后一点一点来到自己身边,模糊不清的脸在一点点放大,变得清晰,变得熟悉。无言无辜的人再成了好久好久以前的样子,希望不会有当初的遗憾。
霍霜来了,不早到也不迟到,不愿和时间多争多抢一毫。霍霜希望自己与任何一个人都秋毫不犯,但都或多或少的触碰。见到芮卮,不是那年秋天。
就像那个同学录的留言:
“再过好多年,在白云悬碧空的秋日,在夕阳恋红叶的午后,当我重新翻开你的那一页时,依然会感受到潮湿的印痕。”
只是这都冬天了。
“等我啊!”开场白一样的问候,就像第一次重逢,不巧合的偶遇。宛如折一支简单的纸飞机,望着它掠过年华,点点滴滴铭刻心崖的破织刮坏了残壁树上的新芽,撕裂的只是一张单薄的废纸。
霍霜看着芮卮,轻描淡写。
芮卮望着霍霜,不知从何说起。“嗯,没想到你竟然会如此不理智。”芮卮理解霍霜,其实她没有必要多问,但是见了面真的不知道怎么再寒暄了。明明期待了那么久的重逢,竟也变得如此冷淡。
“我也觉得如此。”
“哈。”她们俩明明那么心有灵犀,在一起却也不能像以前一样。芮卮羡慕霍霜,可以真正拭去满身疲惫,拾些朴素的薄衣,乘一列破旧的老火车,满载一腔欣喜,去远方。远离这尘嚣,再不理会这尘世间的纷纷扰扰。但是她也知道霍霜的不容易。“现在那你打算怎么办?”
仿佛所有人都想知道这个答案,包括霍霜自己。霍霜若有所思:“还没想好。”
“听冷百说,你想去找你姐姐。”冷百真的告诉了芮卮好多。
“哼,嗯。”
“他回来了。”他——霍霜心里无恙的安康。
霍霜微微一震,进而平静,她一直在努力压缩什么,却慢慢成了精华。她不言,就是不想继续书写序章。
芮卮不明白霍霜为什么一直回避他:“你就不见见吗?”
“见他干什么?再重复一遍遗憾?”
她们之间尽是遗憾,悲剧结束的闹剧。相见不如不见,不见还可以怀念。
芮卮自然明白这话里的意思:“你应该知道我找你的原因吧!”心知肚明的秘密,明知故问的问题。
“当然。”霍霜知道。
“我不逼你,只是你现在是四面楚歌了。”芮卮说的极是。
“没关系。”霍霜不在乎,也不允许自己在乎。霍霜现在想找到的只不过是一个真相。
“还是见见宫霁吧!”芮卮再劝霍霜,虽然重逢不一定美好,也好过后悔不见。而且芮卮相信霍霜能与宫霁拨开云雾见月明。
不过霍霜还是觉得,她与宫霁,只在尘世的一隅,沉静安宁,便好。毕竟在一出戏锣鼓喧声的开幕时,就要知道散场后灯火尽消的凉清。她现在不敢再赌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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