妙笔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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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5章 拜访叶秋菊115（第2页）

“谁啊？”一个熟悉的但是颇显憔悴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，沈梓瑶的心跳不由地加快了。

还没有等她作出回答，门已经打开了，叶秋菊的脸从门后露了出来。

待她看清门外的来人，不由地怔了一下，随即眼睛睁的大大的，似乎不相信眼前的一切一般。

“梓……”叶秋菊颤抖着双手指着她，嘴上都快说不出话来了。

“妈，是我，梓瑶。”沈梓瑶见状马上说道。五年没有见面，叶秋菊老了不少，头发几乎全白了，皱纹也多了，皮肤上更是出现了许多的老年斑，一双眼睛浑浊无神，直直地盯着她。

听到她的话，叶秋菊似乎更吃惊了，嘴巴也张得大大的。

“妈，我回来了。”沈梓瑶站在门口很久了，颇有些尴尬，还暗自忖度是不是自己叫“妈”让叶秋菊不高兴了。

叶秋菊这才像大梦初醒一般回过神来，忙不迭地把门大敞开，说道：“梓瑶回来了，快进来快进来。”她一边说着一边拉扯着沈梓瑶的胳膊。

沈梓瑶见她并没有预想中的反感自己，也感到有些惊喜，跟着叶秋菊走进了屋子。

沈梓瑶放下了带来的礼品，随即在沙发上坐定，这时叶秋菊端来一杯茶放在了她面前，不知为何语气有些惶恐：“梓瑶，喝茶，喝茶！”

沈梓瑶笑了笑，环视了下四周，家里的布局还是和五年前她离开之前一样，只不过莫名地弥漫着一种清冷的味道。房间似乎也没有经常收拾过，过期的旧报纸和杂志乱七八糟地堆在了桌子的一角，吃过饭剩下的碗筷也堆在了厨房的水槽里，像是好几天没有洗一样。

沈梓瑶缓缓地喝了一口茶，茶叶似乎有一股霉味，酸涩地直让人反胃。但她还是没有表现出来，只是将茶杯放在了桌子上没有再去动。

叶秋菊从刚刚进门就一直在盯着沈梓瑶的脸看，直看的她不好意思，开口问道：“妈，这些年您过得怎么样？”

叶秋菊愣了一下，随即苦笑道：“唉，你爸爸走了，凝欢又出去住了，剩下我一个老婆子呆在家里，孤苦伶仃的，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没有人管啊！”

“怎么会这样……凝欢没有回来看你吗？”沈梓瑶关心地询问道。

“咳，别提了，凝欢自从跟了那个方皓逸之后就很少回家了，我每次给她打电话总是说她在忙，跟我说上两句话的功夫都没有。”叶秋菊连连摇头，想到自己唯一的女儿居然这样对待自己，不由地心生凄凉。

“凝欢跟方皓逸在一起了？”沈梓瑶大吃一惊，虽然他总是一表人才绅士儒雅的样子，但是方皓逸绝不是什么好东西，当时他玩弄了她最好的朋友苏韵墨，不仅毫不在意不说，还搞得现在苏韵墨下落不明，她才知道方皓逸其实比方皓扬还要人渣。到了车上，温承希看她还是郁郁寡欢不说话，还是忍不住说道：“梓瑶，别难过了，你爸爸他一定不会怪你的。”

沈梓瑶点点头，习惯性地拂去了额前的碎发，强扯出一个不自然的笑容，说道：“我明白的，走吧，我们回家。”

“回家咯！”嘉嘉晃荡着两条肉嘟嘟的小腿，很是兴奋地叫了一声，温承希笑了笑便发动了车子。

从市区到墓园的必经之路上，温承希的车与一辆黑色的轿车擦肩而过，而那辆车上坐着的正是方皓扬。

对于沈轩华的过世，方皓扬总是会感到于心不安，所以不管多忙，每年沈轩华的忌日他都必定会来墓园祭拜。方皓扬觉得，毕竟当时沈梓瑶曾意图来求自己到沈轩华面前解释，但当时自己在气头上不肯见她，这才造成了沈轩华带着误会离世。是自己太过绝情了么？还是当时的情况使然？方皓扬反复思索过，他总会想起他去参加沈轩华的葬礼时沈梓瑶对他的态度和说过的话，因为自己的一时置气才会导致了她最亲的人去世，这样的仇恨，即使自己百般解释并不是自己的意愿，她也是怎样都不会原谅自己的吧？

方皓扬不禁苦笑，似乎最近总是不经意地就想到了沈梓瑶，内心总会隐隐地作痛。他摇了摇头，想要转移自己的思绪，便转过头向车窗外望去。正好这时有一辆银灰色的轿车经过，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，但眨眼间那辆车已经过去了。

方皓扬不禁皱起了眉头，他觉得不太可能，便不再多想，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。

过了一会儿，前面传来嘉城的声音，“少爷，已经到了。”

方皓扬睁开了眼睛，缓缓地点了点头，走下车后接过嘉城递过来的花束，便向沈轩华的墓碑走去。

“咦，少爷，你看已经有人来过了。”嘉城眼尖地看见了沈轩华的墓碑前摆放的花，不由地疑惑道。

方皓扬也看见了那花束，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上前去，他蹲下身来仔细地看了看，眉头便锁紧了。

“这往年也没见沈先生的家人这么早就来祭拜啊。”嘉城纳闷般地小声嘀咕着，但却听进了方皓扬的耳朵里。

方皓扬也一眼就看出这花束绝不是沈凝欢和叶秋菊送来的，往年他为了避开和这二人碰面的尴尬，都会选择比较早的时间过来，从来没有见过沈轩华的墓碑前有过祭品和鲜花，今天竟然出了奇了。

他猛然回想起刚刚在路上经过的那辆银灰色的汽车，车上坐着的人……

“是她！她回来了！”方皓扬不禁脱口而出。他心里的一潭池水像是被一个顽皮的小孩子丢了块石头般，从中心一圈圈地荡起了涟漪，久久地难能平静。从那次在加州见到一个也许只是跟她长得很像的女人之后，有多久没有见到她了？五年了吧？

这些年他一直竭尽所能地派人在国外关注她的消息，她又办个人画展了，她的作品获奖了，她参加一些国际交流会了，这些他都清清楚楚，甚至连那些画展的宣传册他都好好地保留着。很多时候他都会莫名其妙地对着办公室墙上的那幅《背影》发呆，久久地盯着画中的那对男女，当年的那些经历总是以一种猝不及防的姿态充斥在他的回忆中，无法抹杀掉。

“少爷，您是说沈小姐……”嘉城看着眉头紧锁的方皓扬，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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