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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样的君子之风,同样的幼弟长兄。
就是不知道,项霖究竟是会逐渐变为项闳那样的伪君子,还是能坚守自我秉持做真君子。
就算能,那......他背后的外祖滕家,真的会这么轻易地放弃摆布他么?
“这样吧,明早上朝你帮忙问问,能不能让我去西域。”周立寒笑了好久总算平静下来,但还是像往日那般从容淡笑着对他说话。
她的妆容早就被一遍又一遍的泪水给冲刷了干净,出来前又沐浴梳洗一般,素面朝天,却仍与出征前几乎并无二样,即使肤色黑了几许,粗糙了些。
她的眉眼还是那样浓郁标致,轮廓还是那般清晰舒坦,这个笑容还是那样开朗明亮。
可他知道,和往日的她已经全然不同了。
物是人非。
“西域?走那么远。”项霖给她倒些温和的谷茶,柔声劝她,“不若去鲁地驻海吧,或者江浙也行。这些地方富庶,你也生活得更习惯些。”
周立寒扬眉:“算了吧,再往南一点儿还有我何爷呢,新帝和滕家应该不会乐意看到我们家连串分布的。西域远是远,但应该能让大家比较放心吧?”
“......可你去了那儿,岂不是几乎不会回来了。”项霖的心也钝钝地疼,进一步劝道:
“周大统领与秦指挥使应该快凯旋了。还有周母后、北冥大夫、你夫人,以及刚归来的韩馗将军,和即将回来的瑰意.....他们都在京城啊。”
周立寒突然想到:“登之兄呢?”
“他是铁定会被发配走的。”项霖遗憾叹道:
“他也在宫变里动了手,只是最终为了二弟安危,选择退守一宫,没有扩大动作。但即便如此,他的出身和立场,也是不会被如今的朝局所容的。”
“那挺好的,相比于我,他才是真正的务实和淡泊名利。”周立寒倒没觉得遗憾,“他被发配哪里?”
项霖道:“还没完全定,但估计是西宁或者凉州。”
“可以呀,那我去西域就也不完全算没熟人邻居。”周立寒想得很开,“而且抛开叛贼不谈,西域人还是挺热情好客的,煦儿也喜欢那边的伙食。”
虽然是才做的决定,但是项霖了解她,提了两遍的事,她基本不会改主意了。
“我吃饱了,感谢招待。”周立寒站起来伸伸懒腰,“该回家看看了,希望程萸和秦箬没闹起来。”
“卧冰。”
项霖也起身走在她身后,跟了几步,还是忍不禁拉住她的袖子。
“留下来吧,留下来陪我。”他温润如暖玉的话音蕴含着乞求,“我娶你为王妃,余生也只你一人。我会视煦儿同己出,让他做世子。你留下来,好不好?”
周立寒脚步悬停原地,但仅是停了几个弹指,便接着抬脚向前走。
她没有回头再看他,也没有答复,或留下其他的只字片语。
他也终究没有再用力去攥住抽离手心的袖面,只能用双眸将她单薄却坚忍的背影尽纳眼底,直至全然消失在宫道拐角。
一如七年前与她别于麒岚亭时那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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